退圈了,呵呵

一愿未许愁,二愿不同流,三愿如似故山秋,年年有搞头。

棋昱|奇遇

  ❄️重发/校园au

  ❄️献给棋昱的第一个故事

  ❄️@汐言  感恩一路陪伴


  “我们过水一段,我们功德圆满。”

  

  “黄了弘几——”

  极具穿透力的金色男高音冲破闷热凝滞的空气,直入云霄,惊起了路旁高大白杨树上的几只喜鹊。蔡程昱边喊边跑,焦急地四处寻找自己那不让人省心的完蛋弟弟。

  如果不是今天早上,黄子弘凡忧心忡忡地告诉蔡程昱,他惹了不该惹的人,蔡程昱是完全不会费心研究黄子弘凡放学后要去干什么的。所以,对于找人这件事,他现在完全是一头雾水:作为亲哥哥兼十一年同桌,他其实并不了解黄子弘凡,更猜不到他此时此刻会到哪里去。

  众所周知,高二(1)班蔡程昱同学的心里,除了可乐、鸡腿和油爆虾,就只有祖国母亲。

  找到黄子弘凡是在一条终年不见天光的小巷里,苔痕给这里的一切染上一重幽绿。蔡程昱在半路加入寻人队伍的高杨的引导下,三分钟之内就找到了自家弟弟。

  此刻,黄子弘凡一身是伤,正抱着头蹲在墙角,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围着他,站了一圈。

  蔡程昱犹豫一下,还是拿出了董存瑞炸碉堡般的勇气,几步冲上前去,对着为首的男生破口大……大声嚷嚷:“乱贼住手!欺负低年级学生算什么本事?”

  龚子棋懒得解释,是他刚把黄子弘凡从另外一拨混混手中解救出来;他也懒得告诉蔡程昱,他今年高一,比黄子弘凡还小一届。

  旁边的李向哲一看来了个傻的,立刻骂着脏话就要走过来教训一下蔡程昱。蔡程昱刚要喊个High C出来壮胆,就听到龚子棋淡淡地说了一声:“让我来。”

  最后,High C到底没能喊出来,并且蔡程昱还被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

  龚子棋一眼看到蔡程昱抖抖索索的手,忽然无声地笑了一下。这个笑没给李向哲他们看到,却被蔡程昱身后的活体AI小高杨完美捕捉。

  黄子弘凡已经自己扶着墙站了起来,然而还是眼冒金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高杨一改往日沉稳冷静的老大爷作风,飞奔到黄子弘凡身旁,扶住了他。

  这边,凶名在外的黑道太子龚子棋居然只是伸手把蔡程昱头发里的一片纸屑摘下来,还顺手捋平了他头顶调皮乱翘的呆毛。

  “行了,睁眼吧。以后见了我记得躲着走,不然要你好看。”

  龚子棋背对着李向哲一干人等,招了招手,绕过蔡程昱,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自以为他的霸总发言十分威武,震慑人心。

  李向哲有点后悔给他看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不,他应该后悔没有多给他看一点。

  龚·偶像剧男主只学了一半·子棋其实学习很好,只是处于青春叛逆期,总是想跟万恶的教育体制对着干。所以他中考时故意答错了许多题目控分,本以为这样就能去普通高中,做他的黑道太子猎魔人校霸了。没想到,那一年的考生中考成绩普遍偏低,最后龚子棋还是被招到了重点高中的提高班。

  分班是按中考成绩来的,龚子棋在高一的最后一个班,蔡程昱在高二的第一个班,两个教室连着。

  这样一来,蔡程昱根本没办法不跟龚子棋碰面。比如今天,蔡程昱下课了出来透个风,刚推开教室门,就看见龚子棋在走廊栏杆旁掐了一管烟吐着白雾。蔡程昱倏地缩回教室,小鸡仔似的,黄子弘凡就笑他比高天鹤见了隔壁二班的仝卓还要怂。

  那……他自己说的叫我躲着他走的嘛!我还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

  “哎,对了,黄子,你那天到底怎么惹龚子棋了,他把你打成那样?”

  “什么龚子棋,打我的是马佳啊,人龚子棋是来保我的。”

  F**k!

  合着lz担惊受怕这么些日子,结果这个龚子棋是自己人?

  “黄子弘凡你个完蛋玩意儿!不早说!”

  “早你也没问啊。”黄子弘凡懒洋洋地打个哈欠,到北三排找高杨玩去了。

  蔡程昱他们是南二排,课桌正对着窗户,窗外阳光照进来,温暖安适,让人想起老舍那篇《济南的冬天》。龚子棋抖着肩膀从窗前经过,骨头咔哒一声响,骇得蔡程昱当场就是一个激灵——这冬天,还是挺料峭的哈……

  #蔡程昱 怂

  过了夏天就是秋天,一年一度的跳绳大赛又拉开了帷幕。热爱搅和的黄子弘凡第一个报了名,当然还要拉着身为班长的蔡程昱。

  蔡程昱:“你怎么不叫高杨呢?”

  黄子弘凡:“Emmm……我觉得吧,这个运动它有点儿危险,高杨他反应又慢,对不对?万一有什么闪失呢,我也没法儿跟叔叔阿姨交代呀,所以就……”

  很好,这个弟弟果然很完蛋,各种意义上的。

  不想要的弟弟可以捐给谁?蔡程昱在线等,本条内容长期有效。

  蔡程昱绝对没想到会在跳绳训练时碰上龚子棋;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人居然完全不会跳绳。

  看着龚子棋第七次试图跑进被李向哲和贾凡一圈圈抡起来的绳子里,结果被狠狠地抽了一下脑袋,蔡程昱都替他觉得疼。

  “贾凡你下来,我要摇绳。”

  贾凡极度配合地把绳头交给龚子棋,眼神里流露出一股充满母性光辉的慈爱。

  人孩子就是想参加跳绳比赛,又不能打消他的积极性,你说是吧?

  勉勉强强跟着大家跳了几轮之后,蔡程昱就跟不上了,站在一旁猫着腰看黄子弘凡,后者还在又笑又闹蹦跶得起劲。

  龚子棋不知什么时候就到了他的身边,递过一瓶水来。冰镇的柠檬C,甜里带酸,解渴又醉人。蔡程昱明知道这种饮料要趁凉喝,却还是只喝一半,就把它带回了家,放在自己的写字台上,隔了一夜,才慢吞吞地喝完。

  后来,那个饮料瓶还被蔡程昱当作花瓶用了。为此,他专门去买了一枝康乃馨回来,假意送给他暴躁的老父亲,并顺利地为自己招致了一顿资本主义的毒打。

  蔡程昱是班长,也是学生会主席;龚子棋放弃隐藏实力之后,也摇身一变,成了年级前十的大佬,还当上了班里的副班长。最近,他还加入了校学生会,目前在争取副主席的位置。

  因此,当蔡程昱在筹备元旦晚会的动员会上见到龚子棋的时候,他是没有理由惊讶的。

  “蔡啊,咱俩一起唱首歌吧。”

  “唱什么?”

  龚子棋憋了好几下,才没把《哥有老婆》说出来。

  “《她真漂亮》,可以吗?”

  因为龚子棋想起军训之后的新生欢迎会上,高杨唱了《她真漂亮》,黄子弘凡在观众席里疯得像个脱缰的野狗一样。

  蔡程昱从来没在舞台上唱过情歌,众所周知,他连《对不起我爱你》都能唱出《红旗飘飘》的繁荣富强红歌范儿。

  幸好,在高杨真·不厌其烦的指导下,蔡程昱终于在炸了附近十里八乡五个KTV的音响之后,学会了怎样温柔地唱歌。

  但是,说实话,难受。

  该出来的声音出不来,挺憋得慌的。

  蔡程昱十分惆怅。

  到了元旦晚会那天,龚子棋手握话筒,在舞台上站得板正,只是身子始终朝向着蔡程昱而非观众。他认真而又深情地开口唱歌,蓦地一下就把蔡程昱带进了一个他在此前从未接触过的氛围里。

  或许可以这么说:龚子棋的声音划破空气的那个瞬间,蔡程昱的心,一下子就化了。

  调也不高了,音也不飘了,气息也稳了,心如止水不作他想,只是陪着身边的人一起,安静地把这首歌唱完。

  歌词和曲调都曾记忆过无数遍,此刻全凭习惯流淌而出。神思早已不在歌上,而在身旁搭档挺拔的身姿和看似凌厉实则令人倍感安心的眉眼之间。

  众所不知的事,是蔡程昱其实是个颜狗。

  从第一眼看到龚子棋开始,他就觉得这人长得可真洋气,又会打扮自己,好看。不是高杨那种让人看了感觉赏心悦目的漂亮,而是一种完美压制着旁人的帅,让人自惭形秽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看他抿成一线的薄薄的唇,好像随时都有什么惊世之言即将脱口而出;看他状若不耐烦的微颦的眉宇,带着他这个年龄的人少有的成熟与毅然。

  蔡程昱从一开始就把两个人的关系搞得很僵,算是出师不利;后来,又被对方的恐吓之辞吓到,处处躲着人。

  直到一起在操场上练跳绳的那一次,他们的矛盾才算有所缓和,蔡程昱也终于觉得,他所期待的两个人之间关系的发展方式,终于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之下,被拉了回来。

  但其实,他本人似乎什么努力也没做。

  一直以来,都是龚子棋在一步一步地走向他,而他对这一切浑然不知,甚至还自以为是地继续着他如履薄冰的尝试。

  龚子棋参加了跳绳队,还串通黄子弘凡把蔡程昱也拐进这个行列;他给蔡程昱送饮料,主动接近,果决勇敢,正是他本人的作风;他进入学生会,并向着能够和蔡程昱并肩的位置发起志在必得的进攻……

  后来,他邀请蔡程昱和他同台唱歌,把心声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用音乐对心上人娓娓道来。

  “谢谢大家,希望你们都能找到自己梦中的那个人,就像这首歌里一样,也像我跟蔡蔡一样。”

  龚子棋十分自然地牵起蔡程昱的手,对着台下黑压压的数千名见证者,鞠躬。

  这份爱情跟蔡程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他以为他会在昏黄的台灯光线下一遍又一遍地校对他一笔一划精心书写的情书,桌边的垃圾桶里都是揉成一团的残稿;他以为他会在开水房和龚子棋擦肩而过时心跳骤疾,想要对他说话却舌头打结,只能欲言又止;他以为他会在某个静寂无人的角落里,嗫嚅着说出那句告白的话,而后焦虑忐忑地等待着对方下达他的判决结果。

  他以为,他势必要经历一段漫长而艰苦的求爱历程,那绝对要比他歌单里的保家卫国和时代强音更为曲折复杂,也更为令人动容。

  然而就像河流尽头的海水虾,正想着奋力逆流而上,去见他大山里的爱人,不想一阵天风吹来,他所爱的那片云影乘风而至,就停泊在他的面前。

  

  小王子何须去追光呢?

  ——光明势必奔你而来。

评论

热度(28)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